初到武夷山,便跟随一位从事岩茶事业的朋友品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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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夷岩茶,亦称大红袍,不同的树种产出不同口味的岩茶,最负盛名的为水仙和肉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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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片树叶,从生长于茶树,到成为岩茶置于茶客前,需经很多工序。以水仙茶树为例,最优异者为老枞水仙,她生长于武夷正岩核心区,三四年树龄时开始产茶,期间可能枝丫坏死,可能经过大修大剪,活到此时,茶树叶子自身,独一无二的山场条件,几十年树龄的积累,爬满树身的青苔,在清明前后的合适日子,被采下并经做茶师傅定格于茶叶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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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品的这款水仙,从第一泡开始,汤水澄亮,闻杯盖,嗅汤匙底,将汤水吸入嘴中,翻腾几次,碳焙味在前,幽香在后,弥漫口腔,口舌生津,咽下去甘甜的味道持久不散。第二泡,第三泡,泡开的叶底顺滑,直到十来泡,碳焙味儿渐淡,幽幽的香味持存于汤水和口腔中,如同绕梁三日之袅袅余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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岩茶若保存不当,与水等发生反应,品起来会有杂味,如同火候不足,称为返青。此时,再用碳焙,烘走杂味儿,还是好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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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几年岩茶流行,良莠不齐的各色岩茶充斥着外地茶叶市场,一些本地人也从事这样的一锤子买卖。但岩茶会说话,她的叶底,她的汤色,她独特持久的味道,会对茶客诉说自己的历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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社会和家庭,正如武夷山的大气候和山场的小气候,塑造了我们的性格,环境会改变人。树会得病,茶会返青,人亦如此,此时再经碳焙,便会重焕新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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互联网使各类信息传播加快,某种程度塑造了急功近利的思想,放大了人们的欲望。一些男生女生画着浓妆,或者整容,裸露着大腿肚脐,加上美容软件,正如模仿武夷岩茶的外山茶,初看惊艳,实乃胭脂俗粉,扮演着不忠于内心的角色,靠欺骗得来的拥趸,用水一冲,便作鸟兽散,何不学一款好茶,初尝可能平淡,十几泡后依然滋味无穷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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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们从《祭侄文稿》中感受到了颜真卿的悲愤激昂,在《格尔尼卡》里感受到了毕加索对战争的强烈控诉,茶客从武夷岩茶中品到了山场、茶树、制茶工艺的滋味儿,品到了武夷山人的勤劳和智慧,就算千万年后沧海桑田,地球毁灭,银河暗淡,之后的文明看到“岩骨花香”,定能体味到那股芬芳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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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年11月11日 九曲溪畔,水墨般云雾遮蔽着日光,笼罩在武夷山上,虽无桃树,陶公来此,亦会陶醉于这长满茶树的坑涧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