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庆节的一个晴朗上午，我搭朋友的便车去平谷一座山上游玩。车上的一位乘客问开车的王哥，为何不带儿子一起来。王哥说孩子他妈嫌远不让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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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了高速路便到了镇上，今天开集，路边接二连三的都是卖南瓜、梨子、玉米、桃子的摊位，买主的车停在路边，原本宽阔的道路变得拥挤不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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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过一个写着“小东沟村”的门楼就上了山路，小道被树木和繁茂的草地簇拥着，左边、前边、右边，一大片一大片满是深绿色，夹杂着几点枯黄。不大会儿，一片汽车映入眼帘，那是我们的目的地，五颜六色的衣服延伸在通向高处的路上，那里是自助烧烤的地方，烤全羊，各种肉串，蔬菜串在等着我们，阳光透过树木的缝隙散落在地上，一只快要分娩的大肚子黑狗吃得不亦乐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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饭后，我们跟着守林人去果园摘果子，走过一段石头铺的一人宽小路，便望见绿叶中星星点点的红，小孩子们先奔了过去，抓着桃子往下拽，“趴”地一声，伴随着树叶的沙沙声和几声闷响，另外几个果子掉落在了红薯地上。旁边的一位姑娘，站在桃树下眼睛发亮，高兴地说：“我感觉自己是孙悟空，哈哈！”我也着急地摸着桃子，找到了一个刚刚成熟的微硬的，胡乱地抹去上面的毫毛，吃起来带着点脆响，甜丝丝的，有一点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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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阳已转到另一个山尖，天色渐渐暗了。王哥摘了两袋子桃子、苹果，我帮他摘了另外一袋，往停车的地方走时，渐渐听到响亮的狗叫声，再近些，是“鹅鹅鹅”的略带清脆的闷叫，离近了，多了些翅膀扑棱的声音，塑料盆打在硬马路上的声音，鞋子摩擦地面的沙沙声，一个长头发小女孩嬉皮笑脸地将鹅按在篱笆边，被拴着的黄狗在圈内看着小男孩赶过来的母鸡上下乱窜，急促地叫着。往上面一些，两只避难过来的安静的鹅，窝在笔直的树下草丛边，夜色洒在他们亮白的羽毛上，暗淡了黄色的喙，也唤回了那群小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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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哥带着三袋果子，四只鸡，心满意足地开车回城里。山间这段路上，只有一辆车，车里是王哥儿子稚嫩的导航声，近处的草木在车灯下显着苍白，高处的月牙分明地散着白亮，转过一个弯，便是灯火通明的城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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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年10月7日 北京潘家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