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北京是雨季,下雨颇多,但隔三差五的几场雨驱散不了夏日的炎热。每当中午,出去散步几分钟,总能热出半头汗,办公室的空调又闷得让人头晕。 工作的事情更是如此,还没做完头疼的工作呢,便到了下班时间,只得继续加班。
最惬意的时候,便是同事差不多走光了,我从冰箱里拿出来泰山七天原浆,和剩下的同事一人一杯,微醺中敲着代码,de着bug,逐渐萌发删库跑路的野心。
在夏天的办公室喝酒自然舒服,又有同事陪伴,晕乎乎得像是有了超人的力量。酒,给人一种非常美好的幻象。但,什么又不是幻象呢? 笛卡尔的普遍怀疑是在告诉我们,我们感受到的一切都是虚假的,唯有理性的思考能带来可靠的东西;休谟却不认同,他认为最真的莫过于我们的感受了,但感受也不真实。所以,哪个地球人不在所谓的幻象中呢?
倒是有一句古话:"人无远虑,必有近忧",这句话颇和释迦牟尼的"观三界如火宅"志同道合。依我看,远虑确实得有,但也带来了很多烦恼,很多时候我们希求俯拾皆是的乐趣,比如下班前的一杯酒。 纵使忍才如Andy Dufresne也需要屋顶时光与莫扎特的疗慰。
之前我特别喜欢尼采,"我衡量伟大的公式是热爱命运:你们不要想改变什么,将来不要,过去不要,永远也不要。不要单纯忍受必然,更不要逃避,而是爱它——因为在必然面前,一切理想主义都是谎言……" 这段话总给我希绪弗斯般无聊的生活注入希绪弗斯般的力量和乐趣。但,实际上,我还是需要用尼采所摒弃的柏拉图理想来贬低现实,正如被胡萝卜所诱惑的驴子一般前行。难怪罗素评价尼采不够温情,我也觉得他不够温情。
但我还是选择喜欢尼采,我也需要下班前的一杯酒。